Thursday, August 28, 2014

没有第二次了


小时候的我,真的很可爱。想回以前在幼儿园读ABC的岁月,除了喜欢玩沙之外,就一定会记得经常被那位姓刘的老师罚拉耳朵。

我还记得有一次她给我功课,有大约五到十只形形色色的鸟的图画。都是黑白的,还未上色的。题目大概是这样写着:“请把害鸟圈起来,再为益鸟上色。”我当时五岁的智商,根本不会做,就去问老师。老师看了看,叫我把乌鸦圈起来,她就去忙别的。

哎上色叻,老师你还没教我涂什么颜色叻。我就问老师那要涂什么颜色?她不假思索地说:“黑色啊!”

啊,黑色?真的涂黑色?然后我就涂了黑色。随后我见其他鸟都有几分相似,然后就把全部都涂成了黑色,再战战兢兢地交功课。

“你敢敢全部鸟都涂黑色!”

不用说你也知道。我被她打个“落花流水”。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位老师姓刘。


小学一年级更高兴。有学长时不时进去每个班级,希望我们慷慨解囊。那个时候,我妈每天早上涂两片面包,让我带去学校下课的时候吃。根本没零用钱这回事,怎么捐钱?

总见有人将一令吉纸币塞进捐款箱,不知为何就很羡慕,让我觉得捐钱是一件美事。不是别人捐了,我也要跟着捐。小孩脑袋没有怕输这回事,不像有些大人那么幼稚。

我前座有一个女生,就转过来放了一些二十仙五十仙的硬币。“呐,给你们拿去捐。拿去捐啦!”Yes! 我终于可以捐钱了!我就举手,学长就带着捐款箱走过来。我投入一个硬币,敲击到捐款箱发出“当啷”的声音,顿时觉得满足。过后学长走向别人拿捐款。

我再举手,又投了一枚硬币。当啷!

学长又不知道走到哪里了。我要再听听多一次。我又举手,再投了一枚硬币。当啷!

乐得煞是过瘾。如果老师不会骂我的话,我可能会很白痴地重复几次。毕竟她给我不止两三个硬币,不捐白不捐。

我忘了那女孩的样貌了,就记得她的名字有一个“紫”字。大家都捐了钱,但她捐给我一个意义非凡的机会,让我也跟着捐钱过一过瘾的机会。

     我很感谢她。谢谢你。J


这些记忆的地方背景是在柔佛。后来我搬家了,要搬到吉隆坡。刚好有一位老师要搬到新加坡,她就问我说:“你要搬到吉隆坡还是新加坡?”

糟糕,我搞乱了。吉隆坡还是新加坡?

等真正到了这里,才知道是吉隆坡。有时我会想,如果我不是搬到吉隆坡而是新加坡,我现在会是怎样的人?

太假设型的问题,都是没有绝对的答案的。

来到这里上了才半年的二年纪,我就跟在班上一位同学打架了。我在黄牛班并不受别人爱戴。唯一高兴的是一下轻松得到全班第一,但其实是全级第两百七十三名。后来便慢慢的往上爬,情况逐渐改善一些。

呆在这里大约九年后,我有回去柔佛一次。在那里的时候,我哭了。怎么一切跟我童年想像的不一样了。我以前的玩伴,我以前的童年,我以前的学校,许许多多的以前没了。

或许我不该回去的,继续以为记忆里的人事物还存在着。但我清楚知道,童年里的早都不在了。没有第二次了。我心里还想着,还念着。